说起我爸,母亲来了神,圆瞪着
睛说:“唉,别说他了。倒在厕所里,
边也没个人,自己拨的120,你说他
搞了一辈
,
边一个女人也没剩下,到
来还是要我来伺候他,他那些好妹妹呢?跑到哪儿去了?”母亲数落起她的前夫来,几乎不需要换气,自成一段贯
,她知
父亲在离婚后的风
,也许这是她不回来看我们的原因之一。
我嬉笑脸地说好好好,那就不给您二老找电灯泡了。母亲听了抄起帽
要打我,我知
她的心意,跟我数落了那么多我爸的坏,字字准确,说明她什么都记在心上,旧情没忘。
唠叨的结尾,母亲像是总结一样,重重地拍我大,跟我说:“别过成你爸那样。”
公司里有好多事情要陆续给杜成,我有无休止的会要开,还有几个律师要见,不得不匆匆回京,在去机场的车上,我想起母亲坐在床边看着父亲的样
…她
睛里满是温柔。***为了去北
河,
正租了一台考斯特小客车。
我恍惚记起小时候那个家,离婚之前是无穷的争吵…母亲尖利的叫骂,嫌弃父亲无能,不下海,不赚钱。父亲喝醉了也会吼,说母亲偷人,说她是婊,让她
去跟厂里那些狗日的挨个睡一遍,每当他们二位开始砸东西的时候,我就躲
去,坐公
车到江边,看着江
发呆,就是那个时候,我学会了
烟。
母亲言辞里尽是嫌弃,简直下一秒就要飞到三亚去,再也不要见我爸才好,但我大概能猜她的真实心思,想试探一下。于是我提
找个护工照顾老爸,母亲果然拦住了我,说:“你不知
现在护工有多贵,我凑合着再伺候这老东西几天,省下那些钱给兰心存着…”
“今天来看他一,算是不枉蕙蕙给我打电话,我才不在这儿守着个死老
呢。天气凉了我就去三亚了。要不说蕙蕙真懂事儿…”她又要讲赵蕙给她在三亚买的房
,一旦这样,就会唠叨没完,我及时终止了谈话,说回去看看我爸吧。
我不知母亲后来经历过什么,兰心
生前,母亲赶来北京,我才又见到了她。母亲
挲着我的脸,又哭又笑,翻来覆去地说小祥长大了,那是赵蕙第一次见到母亲,几天时间,她俩就好成了亲母女一般。母亲给赵蕙炖
炖鱼,牵着她慢悠悠地散步,赵蕙后来
泪汪汪地跟我说,她觉得她妈妈又回来了。我敷衍着老妈,不打算告诉她我正在
的事情,于是转而谈父亲。
父母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离婚了。母亲孤零零地离开家,我以为是她抛弃了我们,直到长大后,才从长辈的言谈里知了那场离婚的始末。
后来他们离婚了。母亲走了,家里没了她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香味,只剩下酒的味
,一袋又一袋的酒瓶卖成了钱,我拿着钱去游戏厅,后来家门
现了
跟鞋,
跟鞋总是变换着样
,红的白的黑的。父亲又会笑了…-笑眯眯地给我钱让我去同学家玩儿,每当这时我就知
又有阿姨要来,我见过几个阿姨,她们都有圆圆的
睛,薄薄的嘴
,一
卷发像是天上的云,我只是觉得她们看起来亲切,后来想起,她们都有母亲的模样。
90年代H市工厂多不景气,下岗搅得人心惶惶。父亲成天喝闷酒,一次醉酒回家,却看到母亲和父亲工厂的书记
在床上。父亲打了书记一顿,丢了工作,和母亲吵了几个月的架,最终还是离了婚,后来我听到过传闻,厂里的书记早就觊觎母亲,拿父亲的前途要挟她,一次两次之后就予取予求了。